【博君一肖】 男后 (古风 HE)6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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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0.


  


  浩浩汤汤的车马队再度出现在晁国京城朱雀天街,百姓这两天也是沾光了,以往哪有这么热闹的日子,纷纷堆簇在两边,争相踮起脚尖探脑袋,想看清那些漂亮的侍人。车辇内,肖战闭着眼睛端坐在软垫上,旁边的红云捧着祈福用的金玉法器欲言又止,才不过两天时间,她不明白怎么好好的皇后突然换做他人,提出来的甚至还是最在乎后位的肖战。


  “殿下。”


  她轻轻唤了声,肖战巍然不动。


  【我问你,你做这一切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温姨,有没有想过她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,是为了什么。】


  【你连一点点希望都不给她吗?】


  【阿战,倘若有一天你母亲不在了,你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没有了,你扪心自问,到底是你放纵自己爱上王一博,还是迫不得已。】


  肖芷的话一遍遍的在肖战脑海中回响,犀利的宛如利刃割得他鲜血直流,假如母亲不再是借口,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是堂堂正正的皇子,他还会这样吗?


  换做别人一定会信誓旦旦的说不会,可肖战不这么想,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,因为这样的如果,只能让他从一开始,就不会因为姐姐远嫁和亲跟随前往晁国。既然遇不到王一博,那么之后所有的假设都是虚妄,能遇见他,天注定,母亲是因素,爱上他是顺其自然,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去推翻,否定发生过的一切。


  肖芷的问题他无法回答,长久的沉默让她似乎笃定自己会重新做出选择。


  呵,没什么好选的,本身就没有东西能让他去选。


  不过,无法回答肖芷,肖战同样也无法回答自己,王一博是君王,拥有高高在上的圣心,把天下一切臣民事物,理所当然的当做他的所有物,包括情感。他可以爱一个人,两个人,甚至更多的人,因为他是皇帝,多么合理的存在,每一个曾经当过皇子的人,都会诞生这样的认知。偏偏肖战没有,他如贫民般长大,所见所闻都是交换与苟活,母亲织出绸缎,换来总管新鲜的膳食,他咬了欺负母亲的宫人,换来报复的拳打脚踢。那么自己的真心,能换来什么,自然是圣心,挂在天际一轮明月般的存在,他想要那轮明月只属于他,不再照耀旁人。


  “皇上,虽然她与皇后相貌无二,可万一……朝臣那边恐怕……”


  皇宫角楼上,王一博负手而立,京城繁华的景象尽收眼底,尤其朱雀天街那辆缓缓驶出城门的华贵车辇。


  “之前一直空置的关雎宫挪给她住吧,就说皇后收到佛祖启示,需要闭门供养,才能顺利诞下祥瑞麟儿,红云那丫头机灵,朕放心。”


  “皇上……是。”


  再往下就不是大监能劝的范畴了,他默默闭上嘴站在一边,自古以来都是休妻废后,谁曾见过休掉皇帝的,大监也是觉得自己活腻了,才在清晨听见那么一出闹剧。


  卯时两刻王一博悠悠转醒,身边被褥已凉,转头看去,肖战竟然穿着大夏国皇子宫装,捧着凤印毕恭毕敬的跪在眼前,这属实让王一博愣在床榻上,见他睡醒,肖战直接将头叩了下去。


  他说,臣是来归还凤印的。


  他说,皇上心有所属,臣忝享圣恩羞愧难当。


  他还说,祝天子良妻相伴,儿孙满堂。


  短短三句话,将过往掩藏的东西直接摊在明面上,王一博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,他将人藏在圆觉寺不过是怕代州事乱,有人盯着端王府邸发现顾薇,那太过相似的容貌会给肖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

  肖战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,垂着眼帘始终不肯看他,哪怕他将人强行拽起,按抵在被褥中亲吻,肖战还是那副死水般的神态。肖战眼中的神采消失了,王一博盯着看了许久,最终还是放开了他,望着男人颓然的背影,有那么一瞬间肖战心软了,不过他还是控制住想要触碰的手,接到允许他出宫去圆觉寺祈福的圣旨,毅然决然的离开了。


  佛堂里静悄悄的,只有蜡烛噼啪燃爆的火花声,肖战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,口中默念刚背诵下来的经文,梵香袅袅有淡淡的青雾环抱着布幡,佛像面目慈悲俯视堂下怜悯众生。


  “我从未想过原来可以如此相像。”


  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
  有声音从侧面传来,肖战没有睁开眼睛,一连三日,他等的就是顾薇主动来找他。


  “你甘心吗,被这样一个人算计。”


  怀着双生子,肚子要比寻常妇人大上一些,已经四个月了,顾薇小腹高高隆起,比红云塞过两个暖水袋的布团还要夸张。她单手撑着后腰一手扶着自己肚子。说着话,身影从挂幡后走出,与肖战一模一样的容颜,素白的衣服,乌发盘着银簪坠在耳边,尤其那双妙目,眼尾残留的浅红让她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。


  顾薇来到圆觉寺快一个月了,陈宇战死,代州被困,夜枭窜出来架着她和女儿塞进马车,强行带离,顾薇还未来得及好好为陈宇哭一场。都说情深不寿,逃过几次人祸终究还是敌不过天意难违,若不是腹中骨肉,何至于她在这里苦苦支撑的活着,同一处的佛堂,顾薇念诵过千百遍佛经。可到头来,她还是无法遏制内心的滋生怨恨,尤其造成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王一博,现在还要强行纳她进宫,当劳什子皇后。顾薇不是没有听陈宇说过,王一博拥有了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,原以为他能死心,结果还是不肯放过她,也好,顾薇将陈宇珍爱的匕首贴身收藏,只要他敢碰她,顾薇一定会刺向他。


  听到顾薇的问话,肖战没有回答,他虔诚的模样像极了看透尘世的超然平静,落在顾薇眼中,却觉得又可悲又可笑。


  “你爱他。”


  肖战还是没有回答。


  “蠢透了。”


  她低低地呢喃声,才一会儿,顾薇就有些站不住,她转过身看向金光四溢的佛像,那慈眉善目的面容,无论如何都抚慰不了骨子里的血海深仇。


  “皇上文韬武略,满腔壮志为国为民。”


  许久肖战缓缓开口道。


  “文韬武略……你何必把阴谋小人说的那么冠冕堂皇。”


  “夫人,当年之事,何必耿耿于怀。”


  肖战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,商议如何处置河州贺家,王一博的态度,让他隐约对当年大皇子谋逆案,产生一丝怀疑。自端王薨逝后,午夜被手臂勒得惊醒,肖战见过睡在身边的王一博眉头紧锁,那是男人内心最深的梦魇。想要一轮明月完全属于自己,肖战要做的便是拔除这个梦魇,所以关于当年的真相,他必须要弄明白,可惜谋逆案重大,参与者全部被诛杀,十族,意味着所有人都被抹除的干干净净。仅存的几个人,肖战唯一能抓住突破口的就剩下顾薇,若直白跟王一博要求见她,男人绝对不会同意,还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。说到底还是肖芷姐姐几句话点醒了他,以退为进,除了让顾薇说清当年谋逆案,关键要让王一博低下那颗高高在上的头,愿意去正视他,尊重他。


  皇后,发妻,不是名头上的称号,而是唯一真正陪伴在枕榻边的那个人。


  “大皇子妃,是戎人,乃当年阿史那里不哥可汗的亲生女儿。”


  !


  就知道当年的真相不会那么简单,可肖战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这样,他扭过头盯着顾薇,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完全一样的面容还是令他震惊,突然肖战在顾薇唇下发现了什么,他心中一凛,莫名的情愫涌了上来。不过肖战还是伪装的很好,重新闭上眼睛,双手合十对着佛祖保持之前的姿势。


  “当年征战,大皇子斩可汗于马下,他的三个儿子也陆续战死,大皇子仁慈放过了他的家眷,她便买通了鸾台大夫,顶做他女儿卿颜嫁入王府。一个孤女,蛰伏在晁国多年,突然宴会发难刺杀太子,让与她恩爱的大皇子百口莫辩,罪名就这样背上了。”


  听到这里,肖战拿起布锤轻轻地在铜磬上敲击一下,悠远的钟声瞬间充斥整间佛堂,他在顾薇面前为冤死的亡魂超度,并且等待着她继续陈述下去。


  “先皇震怒,囚禁大皇子于府中,要当时尚无爵位的三皇子王一博调查,当时他为人正直本分,大皇子以为很快就会沉冤昭雪,便写了陈情血书希望他代为转交给先皇。可是泥牛入海,传来的只有一道道申斥,禁令,责罚,大皇子无奈,只得离府亲自去见先皇,那时候皇宫禁军统领是顾家人,开宫门,率部众手持兵刃,跪迎大皇子山呼万岁,谋逆,便再也洗不清了。”


  说到这里,顾薇的眼泪夺眶而出,她站不稳地扶住贡台,半边身子倚靠在上面。


  “顾家诛十族,抄家灭门,大皇子自尽,而这一切从一开始,桩桩件件他都知情!”


  “夜枭。”


  肖战平静地吐出一个词。


  “正是,遍布全城的暗探,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,从卿颜入京开始,到她买通鸾台大夫嫁入王府,天子家宴,小小妇人如何带入匕首,顾家人,统领皇宫禁军的顾家人啊,早已是他的死士。”


  原来如此,肖战恍然大悟,怪不得面对河州贺家,自己提出栽赃构陷的时候,王一博会有那样的表情,还有他那句知情不报,同罪当诛,说的就是当年的他自己吧。


  梦魇,竟然在此。


  “森森白骨,累累血债,成千数万的亡魂,铸造了他登上皇位的台阶。”


  “他终究是放了你。”


  闻言,顾薇不屑一顾的嗤笑声。


  “是吗?若非我骗他怀有他的骨肉,你觉得他会放过我?”


  顾家,长女是太子妃,幼女又被指给四皇子端亲王,大皇子虽然娶了假的鸾台大夫之女,但肖战看过晁国史书,没记错鸾台大夫的夫人,正是顾家人。好可怕的世家,将晁国三位被器重的皇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,哪怕现在权倾朝野的霍家远远不能比的,这个顾家,志不在朝堂,而在天下。


  肖战瞬间明白王一博的抉择,他深吸口气睁开双眸,缓缓起身从佛案上点燃三炷香,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。


  “去他身边吧。”


  “这样的人,你还爱他?”


  这一次肖战没有再说话,他径直越过顾薇离开了佛堂。


  回到居住的厢房,红云泪眼婆娑地在帮肖战磨墨,今日是最后一天,待日落西山,他们就要起驾回宫,到时候肖战会被留在圆觉寺,换做顾薇进宫,以“皇后”的名义诞下孩子。而作为皇后的贴身宫女,红云肯定是要一同回去的,她万般不乐意。一年多来肖战有多苦心孤诣,她全数看在眼里,好不容易与皇帝两情相悦,仅仅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,就要把全部拱手相让。她不懂得其中诸多弯弯绕绕,红云只会向着肖战,替他感到不值和委屈。


  “沈统领,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皇上。”


  肖战离宫去往圆觉寺常住,自然不会只有他一人,王一博让沈舟跟在他身边,下旨寸步不离。


  很快一个人影闪了进来,单膝跪地接过肖战手中的信封。


  夕阳昏沉,悬挂在天际,金顶凤辇上琳琅的珠翠被照得熠熠生辉,肖战没有去送行也不能去,他重新跪回到佛像前,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双手合十,而是怔怔地仰视着雕工精巧的造像。


  吱呀。


  殿门被推开,漏进来一阵凉风,圆觉寺离京城不远,足够沈舟快马加鞭在两个时辰内跑个来回。肖战没有回头,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佛像,开口道。


  “古人说,看山是山,看水是水,当真是她。皇上则觉得,看山非山,看水非水。可我觉得,看山还是山,看水还是水。”


  一句毕,肖战这才转过身,郑重其事地跪伏在地,沈舟呼吸一紧,摸出怀中圣旨,他承认到刚才为止,他都小看了眼前这个人。作为夜枭首领,很多事情沈舟都是陪着王一博一路走来,论心机城府他只赞佩他,万没想到被他当做菟丝子的肖战,可以谋算到这一步。


  “封金科榜第十二名进士李祖为正一品河州道黜陟使,代天巡狩察查吏治,掌管河州一切军政要务,凡遇不绝者,可行便宜之权,钦此。”


  “谢皇上隆恩,臣李祖定不辱使命。”


  肖战双手接过黄布圣旨,同时还有沈舟交到他怀中的一方小小玉佩和信封,那是夜枭专属令牌,有此物,代表肖战可以对沈舟,以及他麾下夜枭诸部行使调配之权。至于那个信封,则是之前肖战写给王一博的,被他打开重新摊在掌中。


  【愿以本心长伴君侧】


  短短的题字旁,是男人新画上去的一株兰花,修长笔直,尚未开放。肖战小心翼翼地叠好揣进怀中,站起身时,沈舟能感觉到肖战浑身上下的气场都变了。藏青色的晁国圆领衫让他纤细的身形直立挺拔,头发全部挽起塞进幞帽中,干净利落的在脑后扎起,肖战快步走出佛堂来到马厩,挑选出一匹浑身乌黑,仅有四蹄洁白的高头大马翻身而上。


  “走吧沈统领,咱们先去河州大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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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大皇子谋逆案真相揭晓

【知情不报,同罪当诛】

这是博帝说他自己的

他只是顺势而为,刺杀是戎女做的,但栽赃顾家是博帝做的

肖后看见的是顾薇被点上了痣

代表现在,顾薇成了他的替身【还是得说明白_(:з」∠)_】 

下一章

肖后忙事业去了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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