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博君一肖】 男后 (古风 HE)6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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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4.
新上任的河州知府是许敬之挑出来的人,姓乐名伯,约摸四十,乃崔家外姓,和世家沾边,实际上并无多大关系,寒门学子,鸾台当了多年郎官,为人勤勤恳恳就是缺乏伯乐赏识。此次远离京城外放为官,对他是难得的机会,所以还不到一个月功夫,乐伯便将之前荣显荣搞出来的苛政能取消的都取消了,与贺家虽不至于撕破脸,但多次回绝来往,已经使两者之间关系有些僵持。见上头派黜陟使过来差查吏治,他高兴坏了,早早就等在城门口迎接钦差卫队,起初得知李大人不在其中不免失望些,现在用完午膳,下头的人进来通报递来官碟,乐伯立刻小跑着朝门口去。
“不知李大人要找什么?”
一个时辰了,肖战进府衙短暂和乐伯客套下,就跑进书库好一通翻找,乐伯站在旁边进退不得,想帮忙可沈舟跟山一样牢牢堵在门口,他只得耐心等待一番后出声询问。
“河州的地理水文图志怎么不在这里?”
已经按照架子上的标签找寻了,奈何翻遍了都没瞧见,肖战存有防备之心,不想提前让人知道他的打算,本着能自己查看就自己来,可现在册子不见,只能是被人提前取走。
“李大人要找这个做什么?”
乐伯没听明白,他朝里迈了步,沈舟立刻警觉起来,单手扶住刀柄侧身直接挡在乐伯面前。这是非常唐突失礼的行为,河州知府心底有一丝不悦,不过碍于肖战是上头派下来的黜陟使,按耐下去毕恭毕敬的拱手道。
“河州的水文图志不在州知府中,卑职上任的时候曾派人重新整理文库,对照名册发觉少了数十本书,卑职寻来文库官查问,得知早在前任荣显荣当职期间,这些书就被他以个人名义借走了。”
怎么会这样。
肖战咬紧后槽牙,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,于是追问道。
“你就没让人去他书斋寻找吗?”
“回大人,卑职有过,可翻遍了书房也不见书册痕迹,卑职已经向朝廷上报,祈求重新抄录副本,大人就来了。”
“哪些书没了。”
肖战接着问道。
“河州水文地理,县志,户籍名册,佃户名册,商贾名册,屋舍名册……”
越听肖战心越凉,这是一个州城最根本的资料,荣显荣拿走绝非好事,定然交给了贺家,怪不得当初王一博带他来这里微服私访,已经足够低调了,还是被贺家发觉不对劲,差点坏事。贺家掌握这些材料,完全可以在其中肆意挑选,将全城百姓无形中,都变成他的傀儡爪牙,不在朝堂居高位又如何,这帮门阀世家盘踞一隅,俨然就是一城皇帝。
“除此之外府衙还有什么东西丢失吗?”
想要的书册一本都没有,找也是浪费时间,肖战起身拍拍衣摆尘土,他随手把册子放回格架,示意沈舟不必太紧张,自己走到乐伯面前问道。
“部分官银,以及大牢中的枷铐刑具。”
“哦?”
肖战疑惑,官银可以理解,荣显荣等人贪污,那刑具则是朝廷按照规制发给每个州府衙,民间绝对禁止私自锻造收藏的,如有破损,也只能做修缮,实在不能用了再奏报刑部,等待允许后才能再行制作一批。这东西丢失甚为怪异,肖战沉默思索,倒是旁边乐伯瞧见显得有些踌躇,不过最后他还是出言打断肖战,说道。
“李大人,卑职有个想法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卑职听闻,前任知府荣显荣素来与贺家交好,卑职在清扫整理府衙时候,尽管并无大的证据,但一些蛛丝马迹还是有所探寻。卑职斗胆怀疑,荣显荣治下的河州,已经不归朝廷管辖,丢失的书册,包括刑具,恐怕真正的州府衙不在脚下,而在贺府。”
这正是肖战长久以来最担心的事情,显然情况比他们之前想象要更加糟糕,一旦坐实这个推论,意味着三年前,潘通等人选择在河州进行交易,从始至终都暴露在贺家眼皮子底下。而他们就纵容着这个消息秘而不报,说不定还参与其中谋取利益,最后导致端王在代州战死,军士损失惨重。
肖战不敢去想数年间,贺家在其中做了多少事,戎人,大夏,夷人,一切的一切盘根错节,像张巨大的网,将他牢牢的兜在其中。肖战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,指甲抠挖在掌心,此刻唯有尖锐的刺痛,才能将他恐惧的内心稳定下来,但紧蹙的眉头,嘴巴不自然的咬合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。乐伯看得出来,他虽不及肖战明白其中缘由,但也能猜到问题的严重性,略一沉吟出言道。
“大人,州府衙中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,曾经是文书官,后来离职在府中做普通花匠,说不定他还记得河州些许往事?”
“叫他过来。”
说完,肖战看了眼沈舟,对方夜枭的身份令他又想起件事,路过的时候,特意压低声音道。
“你们把假的驻军图放在哪里了?”
“贺家老家主书斋,一摞布满尘土的书堆中。”
“取回来。”
“为何?”
肖战垂下眼眸,深吸口气。
“我怀疑潘通不是没有携带驻军图来河州,而是他本来就把图先交给了贺青保管,所以皇上刚让你们拿下此人,醉花阁便闹出了事端。还有芸娘放出的鸟,太小了,不足以传达过多信息,其中肯定有猫腻,看来要从长计议不能心急了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一番对话,沈舟看着肖战跟随乐伯远去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肖战不是自己曾经以为的菟丝子,柔弱无力,只能依附着皇帝,而是一株挺立的松柏,离开深宫,天高任他生长,这样的人,该是多么的让人移不开眼。
他不该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。
几乎瞬间,沈舟脑海中浮现出这般想法,他下意识地握紧刀柄,可夜枭统领的身份,将他牢牢的拘束在臣属位置,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,他亦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肖战身后朝夕相伴。
“皇上,皇上,皇上?”
连着呼唤三声,王一博都没有回应大监,他双臂撑在桌面上,对着那副被水渍弄坏的画卷,保持了快一炷香时间,迟迟都没有动静。大监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,真正的那人已经在后宫,干嘛还对着画卷发痴。曾经顾薇属于端王,皇帝退而求次找个容貌相似的男人就算了,现在端王已故,当年诛十族,世间无人再认得顾薇的容颜,何况那个肖战还走过明面,如此顺理成章的事情,何必再纠结拉扯。
快十天了,王一博对关雎宫不闻不问,更不要说过去看看,日常平安脉妥当也不必再报,吃穿用度一切按照皇后份例处置,所有的特供虽然照旧,但是那碟红云亲手做的栗子蓉,却是端到了紫宸殿,皇帝批改奏折的桌案上。不吃,就放在那里,特意空出快地儿,像是在等什么人过来。
“皇上。”
又唤了声,大监闭嘴沉默了,司膳局来人好几次,皇后饮食不佳,送去的菜品几乎都不怎么动,似乎不太合口味,没有指示他们也不敢擅自更换。前几回给大监挡回去了,现在又来,大监犹豫几番还是决定奏报给王一博。
“皇上?”
“何事。”
唤到第五声,王一博终于抬起眼皮。
“司膳局的尚宫说,送去给皇……关雎宫的膳食用的很少,糕点更是纹丝未动,似乎不大合主子口味,有新来的厨人擅自改过道菜的做法味道,发觉进的多了些。但往日皇后的膳食都是皇上特意吩咐过,加大牛乳,酥糖,蜂蜜用量,所以请旨询问皇上,需不需要再做定夺。”
“……改吧,另外吩咐下去,这段时间不用再采买栗子蓉了。”
“是。”
他默默的把画卷卷起来放回格架,损毁的地方好几次他想修补,奈何提笔画不出来,又或者尝试重新作画,还是无法落笔。
当晚,王一博半夜被梦魇惊醒,屋子是暖的,身边却微凉,他起身沉默良久,最终还是披了件外套,没有惊动任何人踱步来到偏殿。
安静,冰冷,哪怕有人日日打扫,还是难掩其中一缕尘土的味道,他沿着窗台手指放在上面细细的扫过去,干净的很,却也冷得彻骨。那几盆花受不住冻,早早地搬进正殿,用火墙的热力烘着了,王一博拢着衣襟继续款步到来庭院中,树梢还残留着点没有清理干净的雪,时不时被风吹落,沾在秋千木板上。王一博没有介意,直接坐了上去,他学着肖战的模样,抬头去仰望挂悬在天际的一轮弯月。
恍然间,他明白自己为什么再也画不出来那幅画,因为自宫墙上惊鸿一瞥,王一博再也没见过肖战如此笑颜,透明的,纯粹的,直击心底,唤醒了尘封太久的情感。
“呵,原来如此,所以你才想离开朕身边,让朕自己去想明白朕该如何待你。”
长叹一声,有雪落在肩头,王一博侧过脸,那轻微的重量好像就是有人将手放在他肩头,男人勾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,他重新抬头看向夜空,明月千里寄相思,你说过要以本心长伴君侧,朕定不辜负。
玉华宫的寝殿里,肖芷从枕下摸出个帕子,上面的花纹绣得精巧繁茂,她捧在掌心细细查看,没一会儿,陪嫁丫鬟采云便掌着盏小灯走了进来。她也从怀里摸出方帕子,花纹和肖芷的几乎一模一样,只在枝叶零星几处绣出了区别,两张丝帕都叠放在肖芷膝盖上,她接过烛台仔细端详后悄声说道。
“祖父也太心急了,本宫才刚刚进宫,皇帝派人盯得紧,消息如何传得出去。”
“公主,咱们这办法不行么?相国大人来之前说过的,已经三年了,从未有人发觉。”
听她说完,肖芷摇摇头,不单单是这些,最重要的是肖战情况复杂,原本外祖父是听到皇后有了身孕,才让父皇升了她母妃的位分,按照计划,以及她自己的谋算。肖芷原本想说通肖嫣,诞下皇子,与她联手对付王一博,这样一来秦家可以百世昌盛,连带肖嫣也能立下大功,为温姨竖碑纪念,也不至于草草埋葬,像寻常宫女一般。哪知道这里的情况天翻地覆,肖嫣四年前就死了,皇后是肖战冒名顶替,皇子更是无稽之谈,全盘计划打乱,肖芷还不能言明其中关窍,否则肖战必死无疑。
几番权衡之下,她只能选择隐瞒温姨去世的事情,起码这样还能让肖战有牵挂,最终还是要回到母亲身边,否则孑然一身的他,肯定会沉溺在与皇帝罔顾人伦的情爱中。不可以,温姨临终前最大的遗愿,就是肖战过的平安顺遂,自己必须要让他遵循天道走回正轨。想到这里,肖芷拿起绣绷,她决定先瞒住外祖父那边,就说一切安好,皇后胎儿稳固,肖战生不出来孩子,那么最后收场,不是意外滑胎,便是从皇室寻一个。不论公主还是太子,只要来自晁国皇室,注定他们大夏国的人无法拿捏,所以关键还是得有自己的孩子,可惜,这个皇帝好龙阳,对女人没兴趣。
肖芷一边绣着帕子默念针法走向口诀,一边想到了临行前外祖父给的药方,实在不行,找个机会让皇帝喝下凉药,但这样的机会还是得靠肖战,否则以王一博的兴趣,能进别的后妃寝宫就见鬼了。
另一边肖战见到了乐伯口中的老文书官,老人满头华发,但人精神的很,被传唤来的时候手里还有侍弄过花草沾染的泥,看到京城来的钦差大人,连忙跪拜。肖战体恤他,亲自去扶,完全不介意脏污,给老人家感动的不行,还没问几句,倒豆子般倾诉起来,他果真恪尽职守,对河州的山河地理人文记事如数家珍。
“老人家,这么说,这个贺府所在地原本是个山穴?”
“对啊,四十年前这里有座翠屏山,山脚开阔平坦,原本大家想开田做屋,谁知道啊,几铲子下去,嘿,地塌了,摔死好几个人呐。老朽当年就在现场,伸头一看,好大的山穴,这处土地就不能用了,一直闲置着,后来过了几年,贺家来了,带着人填土,凿山,整整折腾了快十年,推平了翠屏山,盖了府邸,渐渐的。周围才发展起来。说起这事儿啊,贺家还算造福河州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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统领是真的以为肖后失宠了
小声bb,其实他没看懂肖后这个人,有点自我理解了
对没错,他就是喜欢他,还动别的心思了
兄弟妻不可欺,何况对方是未亡人,不去见是对的
博帝:不会画老婆了,哭哭
密信还没看,晚点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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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事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