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博君一肖】 男后 (古风 HE)65
_(:з」∠)_=33333333333333333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65.
按照老文书官的描述,贺府底下是一大片天然山穴,为了描述具体,他还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,把大致位置画了出来。如果准确,那么这处山穴足足有贺府两倍那么大,还有翠屏山,原先肖战以为起码会回填一些,没想到贺家只是将翠屏山的土石一部分用于改屋,其他则是挪到别的位置堆砌,与大夏边境的山脉自然连成一体。肖战以最坏的打算来设想,整个山穴贺家纹丝未动,将之打造成了秘密场所,而挪改位置的翠屏山,也暗中修建隧道连通大夏。这工程量不可谓不巨大,恰恰老文书官还记得,四十五年前,这里驻扎的戍边大军,远不是现在这点人,具体来说,曾经的河州和大夏山道平坦宽阔,两边商贩往来频繁。正是因为贺家挪山,才导致边境梗阻,而王一博的爷爷,晁国上上任皇帝便将三分之一的兵力安置于此,根据肖战看过的晁国史书,也就是五十万左右。如此庞大的戍边军,其中不乏善土木的队伍,只要贺家利用以山石阻路,保卫边境,加上河州百姓,刑徒,徭役,十年绰绰有余。
怪不得贺家会取走这些县志文书,想来荣显荣就任时期,这些东西便已经不在了,哪怕他去过问此事,也会被贺青用银钱笼络,不了了之。
肖战没有再避讳乐伯,大方的将自己推论说了出来,对此判断,乐伯大表赞同,因为他接手上任,贺家并非第一时间前来结交,而是等了有一周,见他整理州衙内务,才下了礼宴帖子。当时乐伯已经发现县志等文书缺失,还不及寻找,贺青便在酒席之间三两言语的试探,足以引起他的警觉。所以,传递给朝廷的奏报,远不止抄录副本那么简单,还有乐伯对此事的陈述怀疑。
不愧是鸾台许敬之带出来的人,肖战单手抵着下巴沉思,他打听过乐伯发奏折的时间,细细一算恍然大悟,王一博当真信他,把这么复杂的案子全权托付。不过话说回来,确实满朝都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,哪怕许敬之也未必,要知晓微服时候,醉花阁发生的种种,心志坚定明确铲除贺家,多方势力交织下,毫无背景关联。肖战苦笑着摇摇头,都说新人要历练,王一博上来就给他压重担,该说他傻呢,还是自信到狂妄,擅自觉得他不会为了大夏背叛他。
还是说……他想看到自己的决心。
不论哪种,肖战都认下了,公差是自己夸下海口求来的,必须要办的完美无瑕。
他定了定心神,这下原本计划不能用了,以贺家的完备程度,首先拥有的兵甲就不在少数,其次他们绝对参与到犬戎,东夷以及大夏的计划当中,然后贺青不过是贺家对外的行动人,抓了他明面上遮掩身份,实则打草惊蛇。如果自己判断的一切都是对的,下一步贺家的宴客贴就要送来了,钦差大张旗鼓的进城早就惊动他们,好在打的名义是差查吏治,对贺家只字未提。
钦差行苑就设立在州府衙,肖战不挑剔,他坐在厢房中苦思冥想接下来该怎么做,一旁的沈舟则默默地盯着他看。或蹙眉,或勾嘴角,或嗅鼻子,或不自觉地咬嘴唇,赏析的目光渐渐变得缱绻,沈舟愈发觉得被肖战深深吸引住了,直到被肖战咬出印子的下唇,刻印般牢牢纂在他眼底,沈舟才慌张地挪开视线。
“对了,沈统领,你先派人盯着贺青,老文书官方才提到的贺府盖在山穴上,根据他的记忆,标出了几处有可能是暗门的位置,你看看能不能让夜枭偷偷去探查一下。河州大营边防军才五千,恐怕不够,贸然调兵还是会惊动他们,我想先发一封秘折回去,询问下皇上的意见。”
想到这里,肖战觉得还是不能什么都不做,他给自己设立的时间有限,河州情况太复杂了,远超出他的想象,还是提前知会一下王一博。起码,他那里更清楚霍家情况,万一贺家和霍家还有什么暗中往来,那王一博的皇位也会在顷刻间,变得摇摇欲坠。
当然啦,这是最坏的打算。
闻言,沈统领不动声色的撇过头,他为方才的想法遮掩,不敢直视肖战的目光,命令在先他还是抱拳应诺,不过将要离开的时候,犹豫再三开口道。
“殿下,恕属下直言,河州局势不明,夜枭传信是先人传,再用鹰隼,随后人传,属下担心会被贺家人提前觉察。”
“连你们夜枭现在也没把握了吗?”
沈舟沉默不语,只是抱拳回敬,肖战叹了口气说道。
“那算了吧,河州,当真是虎狼之穴呢。”
沈舟转身离开,将门轻轻地合上。说了半天的话,一口水未喝,肖战觉得嘴巴干的很,拿起壶给自己倒了点热水,难得休息会儿,想起京城来的秘折还未看,随即从胸口拿了出来。
是个信封,摸上去薄薄的,肖战举起来对着蜡烛看了看,里面好像只有一张纸和一块看不出来的阴影,他努了努嘴巴,随手撕开,纸是张白纸,阴影则是片略微干枯的树叶。能用夜枭向外发秘折的,除了王一博不会有别人,肖战对着桌上两个物件,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他原本以为会是什么要紧的政务,再不济说说思念也好。
这堆是什么?
“一叶知秋?落叶归根?一叶障目?什么嘛这是,这人跟我打什么哑谜。”
肖战嘀嘀咕咕地在念叨,无论他怎么想都不明白其中的含义,哪怕灵光一闪,对着光,拿蜡烛烤,用水去喷,白纸依旧是白纸,树叶还是树叶。不管了,既然是王一博给的,肯定有用吧,他将白纸和树叶重新装回信封,放进携带的包裹中,自己又找到老文书官画的些相关绘图,还是估算起贺家的兵甲来。
“河州还没消息吗?”
“皇上,您今天已经问了三次了。”
“嗯?”
批阅到一半,王一博抬头冷冷地撇了眼大监,对方慌忙拱手回道。
“暂无。”
“把河州知府的奏折拿给朕。”
“是。”
那是肖战去圆觉寺第二天收到的,乐伯在奏折中详细列出了州府衙文库丢失的书册,还有文库官的陈述,几乎瞬间王一博便明白这个四大家里,看似最不起眼的一门,背地里到底做了多大的事情。接连数日他都让夜枭充作城门官,盯紧一切外来进京的差信,人员,尤其河州口音的,都没什么发现,可这并不能代表霍崔二家不曾勾连。
事情陡然变得棘手起来,王一博打消了派头前赵氏花魁案中,表现突出的晋安前去探访的念头,随即拟旨给了“李祖”官职。这重身份是以防万一,早早就命人安排好的科举在榜人员,想不到这么快便用上了,现在肖战离开周余,音序全无,不论为国还是为人,叫他岂能不担心。
“皇上,这份奏折您早已批复过,按规矩理应发还给中书省,抄录后送往地方了啊,如今已经耽搁太久,皇上是否有焦心之处,也好叫奴婢去回了张大人。”
“就说朕尚在考量。”
“是。”
王一博把乐伯的奏折摊开放在桌面上,整篇行文将河州之事轻描淡写,言辞间似乎仅仅是文书丢失,需要补抄。但王一博看得懂,他将重要内容藏在了字里行间,某些特定的位置上,连在一起,便是“贺家有鬼,请君查之”。现在荣显荣的供状只承认自己私吞银两,对贺家只字未提,区区贪墨,不会祸及家人,看来他势必会用自己这条命,去换他全家。对付这种肉烂在肚子里的人,硬的不行,唯有上软招,可大半个月下来,荣显荣就是死活不开口。同理与他沆瀣一气的廖文登和方谦亦是如此,从他们这里寻找突破口是不行了,一切唯有从源头下手。
王一博搭在桌案上的手渐渐攥紧,他给沈舟下过数道圣旨,其中就有条肖战的消息,夜枭必须三天一回复,这都多久了,河州当真和铁桶一般,不再是晁国的王化之地么。
“皇上,司膳局来报,晚膳按照新口味更换了菜式后,玉华宫用了不少。”
“朕知道了。”
大监看他眼皮子都没抬,还想出言提醒,话到嘴边咽下去了,他还没忘记一时失言被罚的掌嘴。大监是王府旧人,虽然详细情况并不清楚,但王一博对顾薇的感情,他还是看在过眼中的,当年废那么大功夫将人偷偷留了下来。端王回禀顾薇因难产而死,王一博彻夜未眠喝得宁酊大醉,后来猎场得到夜枭密报,代州有人与当今皇后相貌及其相似,顿觉自己受骗勃然大怒。后来却还是无所特别作为,只吩咐夜枭悄悄保护好人,原以为端王意外战死,王一博将人接回,她会神不知鬼不觉的,直接取代那个肖战的位置,成为晁国真正的皇后。结果除了初进宫,见了相对无言的一面,王一博再也未踏足过玉华宫,大监抓破了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他不觉得服侍那么久的主子好龙阳,怎么现在什么都不对了呢。
而且,先皇驾崩的那段时间,天子三年守孝,忙于政务就算了,满二十七个月册封后宫,纵然王一博依旧以政务为先,却也不乏与假皇后肖战松范片刻。现在却跟回到孝期似的,一头扎进奏折中,绝口不提后妃事,尤其对顾薇,好像年少情动都是假的,是大监记错了,唯有端王陈宇疯魔而已。
哎。
他偷偷的摇头叹气,王一博是个恪尽职守,为国为民的好皇帝,但于孝道方面,大监真不敢苟同,不过说到底他只是个下人,没资格对皇室家务指指点点。偷偷感叹后,大监也只是默默站在一边,随时听候指令。
顾薇行事向来无所顾忌,她本身就憎恶这个皇宫,经幡缝了好几条,佛经抄了上百篇,不让她回到陈宇身边,那她就在玉华宫内祭祀亡夫。暖炉被她随意倒空,银炭冒着火星子滚落在地都无所谓,正好给她点剪好的圆纸钱还有佛经,红云跟两个哑丫头在后头的厢房里熨衣服,很快闻到了烧东西的糊味。她赶紧放下手里的铁壶,带着阿福跑回前院,就见窗户里隐隐可见火光,其他下人也瞧见了,纷纷焦急地搓手。没有圣旨他们不敢进去,看到红云拎着裙子跑来,立刻簇拥着她是不是走水了。
红云也管不着许多,让他们候着自己先行闯了进去,那屋子里烟雾缭绕,一阵呛咳声传来,就见顾薇一身白衣,没有束发头披白布的跪坐在软垫上。她肚子大,弯不下腰,只能一手扶着,一手努力去往炭盆里扔纸,好在火只是大了些,没有烧到外面去。红云从来没把她当成皇后自然顾不得礼数,快步上前劈手夺过顾薇没烧完的纸,扯掉她头上白布,又见旁边还有沓佛经,拿起几张径直丢了进去。
“来人,皇后殿下礼佛焚经,烟尘大了些,快进来把炭盆端走。”
有了她这个掌事宫女的传唤,别的下人才敢跟着进去,顾薇当然不让,伸手就要去夺,还是红云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她手腕,装作搀扶的模样,趁着顾薇咳喘的不能说话劝慰道。
“殿下,佛祖知道您的虔诚之心,您也要顾忌着身子啊,以后这种活儿您要唤奴婢来做,要当心腹中皇子。”
几句话说的入情入理,那堆下人谁也没有怀疑,等屋子里烟尘散的差不多了,众人离开,红云想把人搀扶起来,却被顾薇用力甩开胳膊,她双眼红红的,眼尾还有哭过的泪痕,关在皇宫每一天对她而言都是无尽的煎熬。
“王一博让你来监视我的。”
“夫人,皇宫规矩,擅自烧纸祭拜,论罪当百板,罚俸一年。”
红云说话的声音带着怨气,她本就不满,何况此事一个弄不好,还会牵连到她身上。
“我根本就不想待在这里。”
“那您也不能放火。”
“呵,可笑,我还不能祭一祭我的夫君了?回去告诉王一博,他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,永远别想在我这儿得到任何东西,我就是死,也会拉着他一起。”
不一样,真的完全不同,红云起身俯视着跪坐在地上,挺着肚子显得无比狼狈的女人,曾经还觉得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相似之人。现下逆境中的心境表现,当真让红云觉得,眼前这个人半点相似感都没有,她隐隐的开始懂一些肖战的选择。
“夫人,您还怀有身孕,何必折磨自己,夫人既然不愿意红云扶您,那红云就在旁边候着,什么时候夫人愿意了,红云再上前伺候您。”
语毕,她便抄着手沉默地站在一边,恭敬的垂着头不再动弹。
“烧佛经?”
玉华宫的消息传得很快,肖芷正在绣花,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凛,肖战是她从小看到大的,对这玩意儿向来嗤之以鼻。而且看到他母亲念经的时候,还会说神佛都是无用的,否则为什么不来帮他们,还不是靠自己争取。
这事儿不对。
肖芷如是想着。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不要代入宇擒顾纵啊_(:з」∠)_
我不嗑衍生的,单纯就是需要个容貌高度相似的,才选择的角色_(:з」∠)_
真的不同,差距特别大
回收49章伏笔
肖后从未念过佛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