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博君一肖】 男后 (古风 HE)6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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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2.


  


  “殿下,奉皇命,臣需照看您一切安危,您现在应该休息了。”


  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,沈舟反应更快,抓握也只是一瞬便赶紧松开,倒是肖战下意识的瞄了眼自己腕子。


  “请殿下休息。”


  沈舟抱拳后退一步恭敬的行礼道,肖战没搭理他,依旧自顾自地翻看着贺家府邸布局图。根据夜枭探访绘制来看,就是普通阔绰家宅,院落多些,门庭回廊多些,还有私塾教坊,乍一看无事,但肖战总觉得不对。贺家盘踞多年,贺府就相当于他们的堡垒,藏东西的库房暗屋绝不会少,他早年学习晁国历史,从紫宸殿拿出过皇宫布局图,与工部存档对比,光是太子东宫就多了三处暗室。现在夜枭并无找到这些地方,肖战是不相信没有的,而且既然河州大营与之有勾连,难保贺家不会豢养属于自己的家甲卫队,或者挖掘密道。他可不想在清缴的时候有任何疏漏,以至于放走某些关键人物,有个身影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,肖战轻笑声,继续翻看起来。


  见根本劝不动,沈舟只得跟座山一样矗立在他身边,河州大营都是军士,居住不甚讲究,尽管给他们安排与镇将一样的厢房,但粗糙的桌椅床榻还是简陋的很。连日奔波,肖战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,他寻不到背枕,只好把灯台去掉防风罩和蜡烛,将胳膊抵在上面撑住脸颊。他们顶着黜陟使的身份来到河州,哪怕先到的大营,一路上不能保证没有探子会传递消息。加之河州是戎人和大夏国边境,多方势力交织,肖战行事万分谨慎,绝不敢冒一丝风险,所以唯有越快越好,贺家这么多年都是贺青进出主事,率先拿下他,起码会安全的多。


  随着时间推移,夕阳西垂,天光渐渐昏沉下来,屋子里变暗不得不点燃烛台,失去了支撑物,肖战后仰靠在椅背上,头一回他怪自己孱弱的体质,才累一会儿便觉得头晕眼花。


  唰。


  门外有人影快速掠过,沈舟立刻握紧佩刀,脚下不丁不八分开站立,目光死死盯着门扉,很快外头传来道中气十足的声音。


  “李大人,初来乍到,末将给您安排了接风宴。”


  随着话音,木门直接被拍开,一个中年男人身穿锁子甲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,沈舟手中佩刀已经半出鞘,人侧身挡在桌前,宽实的背影几乎把肖战整个人遮住。来人正是河州大营将领秦广,之前不愿交出军政要务,与肖战起了些龃龉摩擦的粗汉。


  到真赶巧,想到什么来什么,肖战不动声色的用本兵书将桌上的纸张压住,先小声道。


  “沈统领不必紧张。”


  肖战看他让开身,尽管手中依旧握着刀柄,人也不放松,便随他去,自己则正面对着秦广抱拳行官礼。


  “原来是秦将军,果然为人豪爽不拘小节,好,待我更衣后即刻前往。”


  距离抓住送信的探马还有一阵子,接风宴不算唐突,若是能提前套话,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。


  “那感情好,末将恭候李大人。”


  来得粗鲁,去得也粗鲁,门都未关,肖战无奈的摇摇头,当兵的一生都在军营,讲究的是战功看不上繁文缛节,虽然论职位文武不做相比。但按照圣旨细细考量,他这个提点河州道一切军政要务的黜陟使,才是这里最大的官,不过看人不在这方面,肖战不计较这个。


  先去换黜陟使官衣,肖战撑着桌面起身,太久没有休息,脑袋里眩晕感更重,一个没站住,他直挺挺的往后倒,突然,肩膀转来阵钝痛他没有跌回椅子,而是稳稳地被人接住。沈舟一直紧盯着肖战过于差劲的脸色,方才秦广不请自来推门而入,陡然袭来的冷风足够让人不适,再回头看去,原先还是苍白的脸,现在已隐隐泛着青。


  “殿下,您必须休息。”


  “不必,多谢沈统领好意,我去换衣服,还请沈统领回避。”


  如此好的机会,肖战肯定不会放过,累点而已,无妨。


  “殿下不可,圣上亲颁圣旨,令属下照看您,属下不敢抗旨不尊。”


  见肖战已经站稳,沈舟赶紧撤回手,单膝跪在他面前,直接把圣旨搬出来压人。要是寻常官吏莫说惧怕,早就珍惜身体绝不会累到自己,偏肖战例外,他对此不屑一顾,扶着桌子缓了缓,径直朝里屋走,边走边说道。


  “哦,你不抗旨,是我抗旨了,你去跟皇帝上奏吧,有什么处罚我担着,反正一来一回最少两天,到时候事情也办完了随便你们。现在我要换衣服,沈统领你出去吧,真要照顾我还不如去大营里看看,有谁要离开。”


  都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,何况肖战原本在皇宫里就不是老实听话的人,沈舟再待下去已然不合适,他应诺后退出了厢房。入冬寒风阵阵,既然去接风宴,势必正装出席,晁国官服虽厚实,但比不得真正的棉衣,河州地处南方,尚未下雪,否则光是走到宴客厅,足够他冻出病来。


  北境人喜欢锅子,尤其在冬日,热腾腾的炉火上扣着口铜锅,猪牛羊肉一并放在里面烹煮,炖得软烂鲜香,一并端到桌上。肖战在宫中吃过几回,精致华丽的炉具,份量不多不少,加了奶汤还算能入口,可到军营中,那锅子和宫中完全不是一回事。硕大的铜盆直接占据整个桌面,里面咕嘟咕嘟炖煮的除了牛羊肉,还有很多他叫不出来的东西,与宫中他和王一博一人一锅最大的区别,还是这个锅子是所有人同吃,导致肖战拿着竹箸半天没能下手。


  接风宴的桌席上有河州大营主将秦广,副将柴进夲,戍主刘建方,副戍主高杰,算上他乃五人。王一博没有给沈舟其他官职,所以只算作肖战的护卫统领,又由于他们二人快马加鞭提前赶到,钦差卫队尚在途中,明日才能抵达河州。沈舟并没有被同列邀请坐上桌,他默默地站在肖战身后,手始终按在佩刀上,随时向四周警戒。


  那四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肖战的尴尬,从锅子里捞肉大快朵颐,蒸腾的水汽倒是显得屋子里暖和,可肖战非但没胃口,还稍觉得有点难受的反胃。


  “李大人,末将敬您一杯!”


  喝酒吃肉是一道的,这帮都是粗人,选的杯子大不说,喝起来只管尽兴。


  “多谢秦将军。”


  “诶,客气什么,别看咱们河州属于边关,但比代州贺州那种鬼地方好多了,起码山清水秀,不愁吃穿。”


  想要套话,肯定要融入他们之中,尽管肖战脸色差到极点,他还是咬牙饮下了辛辣的烈酒。刚一入喉,跟刀子似的顺着脖颈往下拉,疼痛伴随着灼热瞬间席卷上来,肖战哪里喝过这么烈的玩意儿,随即呛咳的眼泪都出来了。这下在场的人总算注意到他的异常,纷纷放下筷子,为首的秦广刚客套完,副将柴进夲跟着接话道。


  “大人不会喝酒?”


  “咳,不是,喝得太急有点呛到了。”


  这种时候承认自己文弱,非但套不到话还会被看不起,肖战用手狠狠地掐着自己大腿,强迫咽下去平稳呼吸。


  “哦,那得慢点,酒有的是,说起来咱们河州好多年没来过钦差了,这次皇上派大人前来,是不是为了前阵子河州知府的事儿?”


  他还没开口,倒是秦广先问起来了,肖战定了定神,也好,他开了话头之后再谈别的就不会显得突兀。


  “自然,荣显荣忝居高位不思为国,圣上怕不止他们三人,留有附逆,顺便差查吏治,整饬州府罢了。”


  此话一出,肖战明显看出,旁边默不吭声的副戍主高杰松了口气,再观其他人,神色大都正常。


  “原来如此,来李大人,末将再敬你一杯。”


  酒到嘴边由不得肖战拒绝,他只得再咽下去,本就不舒服的脑子愈发昏沉,肖战掐大腿的手力加重,他必须趁着清醒得尽快把话套出来。


  “酒到不急喝,不知河州有什么好玩儿的地界,秦将军可以推荐一下。”


  “醉花阁啊。”


  副将柴进夲话快一步脱口而出,秦广没在意,倒是沉默的高杰看了他一眼。


  “哦,听上去像坊里,诸位知道,我朝规矩,为官者不可狎妓啊。”


  肖战刻意冲着秦广眨眨眼。


  “哪里,是歌舞乐坊。”


  “这样啊,那不知有没有什么美人仙子值得观赏?”


  “是啊,前段时间还来了几个舞伎,那叫一绝,不过话又说回来,这河州城尿性,里外见不得咱们,不去也罢。”


  看来秦广和贺家不像是一路的。


  听见主将这么说,副将也跟着开口,军士心思粗糙,钦差大人在此,对河州官吏不满尽数倾倒出来。很快肖战就捕捉到关键点,一则之前的荣显荣与贺家沆瀣一气,以年成不好,粮食短缺,被服价高,克扣河州大营军饷。二则还擅自将州府衙转运交给了贺家负责,他们虽乃门阀世家,但在河州并无官职,这是明显的贪赃枉法。三则河州没有府兵,紧靠戍边大营,便全权交付河州戍边军,而这一项也早早被夺去,仍然归贺家管领。


  这可了不得,往小的说是州府衙与贺家勾结,以权谋私,往大的说私自佣兵,谋逆大罪,论罪当诛。


  见副将酒劲上头叽里呱啦的倒豆子,一边的高杰坐不住了,私底下小动作明显到想忽视都难,他先是碰了碰柴进夲,可惜对方喝得尽兴完全没注意,几次提醒未果,他便转向戍主刘建方。他倒是回应了,高杰忙称自己不胜酒力,想去东司方便,这不是大事,刘建方允了,看来人坐不住,察觉不妙准备去跟贺家通风报信。


  肖战借着敬酒侧过身,抬眼去看沈舟想示意他派人跟住,酌情拿下,结果直直地和他对视上了,对方眉头紧蹙,满脸不悦,似乎入座开始就牢牢地盯着肖战。一股子被人监视的别扭感油然而生,肖战仰头饮灌进中烈酒,喝得急促,重重将酒杯磕在桌上。清脆的声音这才唤醒沈舟的神志,他把手背在身后,比划了几个手势,阴影里蛰伏的夜枭快速离开,交代完任务,届时他已经同四人喝了好几杯。空腹,疲乏交织在一起,方才套话提着的一口气撒出去,酒劲冲顶,猛然间肖战觉得自己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,他也想起身告辞,拳头还没抱起来,脑袋一沉终于支撑不住地倒了下来。


  到底是练过的,沈舟手快,半抱住肖战的后背,让他不至于栽倒在地上。秦广见状哈哈大笑,感叹了几句文人书生,喝不得烈酒,接风宴算到此结束,秦广唤来小兵帮忙,要一起把肖战抬回去。思即厢房桌子上还放置着绘图与秘折,沈舟摇头拒绝,蹲下身直接让肖战伏在他肩头,把人背了起来,独自走回去关上门后,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。


  夜色来的快,河州大营漆黑一片,离席的高杰找到自己的亲信,叽叽咕咕在他耳边说话,又要他重复一遍后,在堂屋中来回踱步。收到任务的夜枭才不会放过他,翻窗而入对着脖颈狠狠一击,人就噗通声栽倒在地,叫捆了个结实,那名小兵正是传信的,刚入城便被暗藏的夜枭扑倒,一并捆住悄悄带回。


  暂时把他们二人安置在离大营较远的马车中,沈舟才下令夜枭开始审,先从小兵开始,而他自己则回到厢房中,还打了盆热水。肖战已经趴在榻边醉醺醺地吐过一轮,几番犹豫,沈舟还是蹲下来拧条帕子,亲自去擦他嘴边的污物。


  “呵,假的就是假的,塞了布团瞒得过一时瞒得过一世?是你们自己把错漏送到我面前,就别怪我心狠。”


  合上木匣,霍子珩随手丢进炭盆中,一簇火焰升起把他的脸照得橙红一片。新来的公主带着目的进宫,大可好好利用一番,皇后确实是肖战,他倒要看看谎言被戳穿的那天,王一博还能明目张胆的护他,敢不敢愧对祖宗家法,冒天下之大不韪。


  晁国,天下,霍子珩渐渐攥紧拳头,父亲太过迂腐,明明手握重权,却守着愚忠不敢再进一步,他不同,霍家百年昌盛只能靠自己延续。


  啪。


  一滴墨汁落在快要完成的画作上,王一博提着笔怔怔出神,这已经是第三幅画毁的月下独坐图了,终究还是没能完成。他放下笔叹了口气,让大监抱走收好,又重新将手边的画卷摊开,指尖触碰,短短几天,过的像几年那么漫长。今夜皇帝还是独自睡在紫宸殿,往日对皇后种种疼爱朝夕相伴,也在把人挪出紫宸殿后,数日冷淡不见的态度对比中,悄然产生差异。怜儿伏在霍姬耳边,才说了没几句便引得她乐出声来,不仅仅是她,连带着面都没见过几回的李美人她们,也拍手叫好。


  毕竟这意味着,皇后,失宠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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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开超人金手指哒

连续骑马赶路2夜1天,再半斤烧刀子下去,是个人都得撅

至于统领大哥,对,你感觉的都是对的

下一章

继续搞事业

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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